【封面人物】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首周杰倫:「音樂這條路,是辛苦的,也是快樂的。」

周杰倫的音樂總是有這樣難以言喻的魔力,第一次聽像石子輕輕掃過湖面,第二次聽便不禁沉浸在那道狹長漩渦、一發不可收拾。睽違六年,他終於帶來第15張新專輯,希望藉由流行音樂,讓大家發現其實藝術就在我們的身邊,每一處微小風景,都值得被當作最偉大的作品。
【封面人物】專訪周杰倫:「音樂這條路,是辛苦的,也是快樂的。」

你還記得第一次聽到周杰倫的歌是什麼感受嗎?那時編輯還是個小學生,騎著腳踏車到離家最近的唱片行,入手了《JAY》同名專輯,小心翼翼放入包包夾層內,回家後,充滿儀式感的拆開封膜、一頁一頁仔細翻閱歌詞本,按下播放鍵細細品嘗這些顛覆耳道的新穎旋律與前衛歌詞,起初還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要替一隻斑鳩做歌?輪播了兩三遍後,竟發現我默默吸收了不少課堂上聽不進去的知識,接著全神貫注地潛入自己獨享的神秘樹洞,裡頭裝滿的,是我們懞懂年少時,對這個世界的初次呢喃。

黃色連帽上衣;黃色長褲;未來感墨鏡,都是Balenciaga。

周杰倫的音樂總是有這樣難以言喻的魔力,第一次聽,像石子輕輕劃過湖面,第二次聽,便忍不住墜入那道深長漩渦、一發不可收拾。也因此,當〈最偉大的作品〉前奏那急促卻輕快的鋼琴聲再度飄揚時,隨即彷彿號角吹響般,聚集人們這些年來累積的深刻情懷,在各大串流平台及銷售排行榜一次爆發。

黃色連帽上衣;黃色長褲;未來感墨鏡,都是Balenciaga。
一如往昔 創作全憑感覺

「都已經出道這麼多年了,到現在就是靠感覺寫歌,想寫就寫,不想寫唱片公司也不會勉強,這就是最真實的創作人。」或許因為做任何事都能忠於本心,現在的周董對於創作的目的很放鬆,距離上一張專輯發行已經過了整整六年,醞釀這麼久,不為什麼,只是為了給歌迷一封最寫進心坎的情書。從埋藏過往作品彩蛋的〈最偉大的作品〉​​、周董專輯標誌性的中國風歌曲〈紅顏如霜〉再到分享兒子初試啼聲的〈粉色海洋〉,每一首歌都像在呼應著,你我心中都有的那一首周杰倫。「當發專輯變成一種責任感,出來的作品就是要夠屌,重質不重量。」

深藍色襯衫式上衣;深藍色長褲;黑色Le Cagole包款,都是Balenciaga。
藉流行音樂拉近藝術與大眾的距離

除了歌曲與專輯包裝,近年來深耕影像與藝術的他,在MV這一塊也下了不少功夫,〈最偉大的作品〉MV的佳評如潮,也讓他考慮想拍一部與藝術有關的電影,講述圍繞藝術家的故事(他透露也有可能自己執導也不一定!)除了〈最偉大的作品〉遠赴巴黎莎瑪麗丹百貨取景拍攝,〈還在流浪〉也讓人看見拉斯維加斯街頭不一樣的美、〈粉色海洋〉甚至出現了赫特潟湖與羅特尼斯島⋯⋯連專輯封面都特地到法國聖米歇爾山拍攝,宛如周杰倫版的《National Geographic Magazine》!綜觀全球樂壇,像他一樣每一首歌都特地在世界各地取景的歌手,應該也想不到第二人了。

外界看到的是大手筆、大預算,但對周杰倫而言還有另一個浪漫的目的,那就是藉由新專輯,帶上歌迷一起環遊世界。藉由歌曲提升大家對藝術的興趣,他說:「藝術的形式有很多種,也以不同的方式觸動我們的心靈,我想藉著流行音樂拉近藝術跟大眾的距離,藝術並非遙不可及,藝術往往就圍繞在我們身邊。」

深藍色襯衫式上衣;深藍色長褲;黑色Le Cagole包款,都是Balenciaga。
企圖改變聽眾的藝術品味

「我很喜歡看網友們對〈最偉大的作品〉Reaction、Cover 或分析,代表說這些作品是大家感興趣的。」從 2000 年出道至今,周杰倫出專輯從來不是為了討好聽眾口味:「不如這樣說,我做音樂是改變聽眾的品味。」

身為蘇富比首位亞洲策展人,周杰倫聊起對美的嚮往,難掩自信與霸氣:「我一直對自己的審美觀是非常有自信的,就像音樂一樣,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的,就好比一個導演,知道這個場景裡什麼東西是對的,什麼是不適合的,什麼畫面應該在哪首歌,什麼畫面應該在音樂的前段後段,對於用鏡頭說故事我可能沒這麼擅長,但對於美感這件事,我常常開玩笑說 I’m such an awesome photographer.」

隨著網路上各種如雨後春筍般湧出的〈最偉大的作品〉歌詞研究與MV解析,讓原本對藝術沒興趣的聽眾,也能跟著略知一二,甚或主動投入鑽研,看來周董真的做到了,讓音樂不再只是音樂,更超越了本身賦予的意義與價值。

Balenciaga丹寧設計連帽上衣。

寫這篇文章的當下,編輯耳機裡正播放著〈粉色海洋〉,還沒看見歌詞,就能從歌曲中感受到直接且濃郁的幸福感,不是來自戀人,更像是父親對孩子的甜蜜呢喃(事實上編輯第一時間是想到了我養的狗),細品歌詞後,除了訝異自身感受竟與歌曲意涵意外吻合,更多的是對周杰倫再度昇華的音樂功力感到驚喜:只用旋律就能就引出細膩感情,並發揮擅長的周式咬字,替副歌唱法注入了點童趣。聊到這首歌,周董不由自主流露出滿腔父愛:「Romeo和Hathaway其實應該都算有自己的作品了,Hathaway幾個月大還是嬰兒時,彈了幾個旋律,我幫她寫了〈前世情人〉,後來在PHANTACi的衣服也參與了設計。而Romeo在〈粉色海洋〉MV 裡,都已經搶走老爸的風頭了(笑)。」兒子初試啼聲就展現極佳魅力,也讓周董相當欣慰:「如果Romeo未來想當歌手,最重要的是,記得要找我寫歌,哈哈。」

丹寧設計連帽上衣;丹寧寬版長褲,都是Balenciaga。
痛並快樂著的音樂之路

近年來華語嘻哈音樂大行其道,新銳饒舌歌手輩出,曲風多元市場分眾化,不變的是,大部分歌手的音樂啟蒙,都是周杰倫,身為華語流行樂的開創者,周杰倫有沒有什麼話想與年輕音樂人分享?他說:「音樂的這條路,在錄音室是孤獨的,在演唱會是熱鬧的,在金曲獎是互相競爭的,在別人的茶餘飯後成為話題是難免的,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只要在KTV點得到的,都是值得的!哈哈,音樂這條路,是辛苦的,也是快樂的。」

其實要當周杰倫壓力也是挺大的,不但彷彿身兼教育意義的要歌迷聽媽媽的話,還得化身中文與歷史小老師,現在甚至穿越時空帶大家認識這些偉大的藝術家,或許當初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害羞男孩,也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音樂,如同《最偉大的作品》歌詞:「路還在闖、我還在創,指尖的旋律在渴望⋯⋯我想我不需要畫框。」在周杰倫的創作世界裡,永遠有無限的可能。

文—陳怡寧
攝影—張晉菩
造型—廖哲毅
協力—葉宜欣
化妝—杜國璋
髮型—Emily Lin
服裝&商品提供—Balenci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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