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听过太多对它的赞美，来到这里后，我也要成为它“水军”中的一员了。再多的褒奖，它都受之无愧。
布宜诺斯艾利斯或许是南美最有名的城市之一了。我第一次知道它还是因为王家卫的《春光乍泄》，在那之后过了好长时间才把它的名字说的顺溜点。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听过太多对它的赞美，来到这里后，我也要成为它“水军”中的一员了。再多的褒奖，它都受之无愧。
南美的欧洲城市
人们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第一印象定是这里跟欧洲城市很像，尤其是在像Recoleta这样的高档区域，更是一排接着一排的法式楼房。想想西班牙在阿根廷的殖民历史，我们或许对这里的欧化并不感到奇怪，但这些建筑其实并非殖民时期的产物。
别看阿根廷现在经济危机不断，它曾经可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对比智利以及世界上许多国家，阿根廷的地理位置可谓得天独厚，好得不行了。地广人稀，有长长的海岸线，有大片宽广平整的潘帕斯草原。潘帕斯草原有多大？跟德国的面积差不多。也就是说，一整个国家的面积都是种农作物的好地方。在十九世纪末到19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之前，阿根廷靠出口农作物钱袋子鼓鼓囊囊。
这时候他们就想了，我们得有城市和我们的经济实力匹配呀，在世界面前长长脸。在阿根廷人眼里哪里代表着文明和先进？那就是欧洲了。所以，他们的城市也要按照欧洲城市的样子来建，房子要学着欧洲的样子来盖。别看这里街上的建筑看着一个一个特别气派，似乎年代久远之作，其实也就是一百年前所建。
虽然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几乎都是1880年到1930之间建起来的，但这座城市的历史要从十六世纪说起。1536年，布宜诺斯艾利斯第一次建立，寻找金子的Pedro de Mendoza探险队在这里驻扎定居。但由于原住民的侵扰不断，最终他们放弃了这里。1580年，由Juan de Garay领导的第二次长期定居和发展开始了。
而让布宜诺斯艾利斯真正熠熠生辉的是1776年的一个重要决定。布宜诺斯艾利斯被定为Río de la Plata总督区的首都，西班牙曾经对海上贸易严格的控制逐渐减少，布宜诺斯艾利斯成为重要的港口。布宜诺斯艾利斯人的又叫Porteño (男) 或 Porteña(女)，意指“港口人”，可见布宜诺斯艾利斯作为港口的重要性，以及港口与城市身份和人民自豪感的不可分割。
让我们再次回到1880－1930这黄金年代。除了街上的建筑，另一个让布宜诺斯艾利斯以及阿根廷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的人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就是南美的纽约，阿根廷的移民人口仅次美国，世界第二。在南美许多国家，如墨西哥，mestizo也就是当地原住民和欧洲移民的混血为人口的大多数。他们皮肤偏黑，身材较为矮小，可以找到明显的原住民的特征。而在秘鲁、玻利维亚等国，原住民的人口比例则更高。但在阿根廷，街上的人大多是欧洲人面孔。这不奇怪，因为阿根廷97％的人都是欧洲移民。而mestizo仅占不到3%。
这种欧洲人占绝大多数的种族形态并非完全是自然形成的，这段历史也有着它黑暗的一面。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黄金年代大量欧洲移民涌入，其中最多的要数意大利人了。阿根廷也是南美唯一意大利影响比西班牙影响更深的国家。我们所熟知的马拉多纳、梅西等都是意大利姓。意大利以及欧洲的移民一是源自阿根廷政府开放的移民政策，二是欧洲国内的发展和变化。这移民政策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如果你是黑哥哥那可没门；如果你金发碧眼，欢迎欢迎。
而在欧洲这边呢，以意大利为例吧，1861年意大利统一后人口快速增长，但工作机会却满足不了膨胀的人口，劳动力不得不去其它国家寻找工作。阿根廷不是唯一拥有众多意大利移民的地方，美国、巴西、欧洲其它国家等等也是热门目的地。作为当时最发达的国家之一，且有开放的移民政策，阿根廷自然是受欢迎的选择。
对比隔壁邻居巴西，阿根廷是几乎见不到黑人的，而这也并非自然形成。阿根廷把欧洲作为模仿学习的文明，希望城市建设欧洲化，希望种族组成欧洲化，这内在的也是一种把人种分成高低三六九等的心态。而这种心态产生的行为除了欢迎某些人外，也会人为的排斥另外一些人。
在16世纪末，跟南美其它地方一样，许多黑人作为奴隶来到阿根廷，他们在农田里工作，也在家庭里当佣人。当然，阿根廷的总体黑人数量不及巴西。但到19世纪后期，他们怎么突然不见了？根据历史学家分析，几个主要原因导致了他们的消失。一是在战争中，许多黑人被征兵打仗的比例比白人要高。这导致男女人口不平均，黑人人口下降。同时，政府有意减少黑人数量，手段包括限制他们居住在疾病蔓延的地方等。不看不知道，仔细想想真是恐怖至极。
说了这么多，应该回到我们自己的旅行了。我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呆了8天，是这一路住过最久的城市了。但距离能真正细微地了解这座城市所需的时间还差很多。布宜诺斯艾利斯很大，想像欧洲城市那样光靠步行把四处逛个遍是不可能的，但除了几个有名的不安全之地，到处都非常适合走路。如果英语或西班牙语好，我强烈推荐这里的Free Walking Tour。向导除了带我们到主要的地标，还会花很多时间介绍历史和文化。三个多小时的团，只需要付一点小费，大概人民币二三十块都行。我们一般根据团里人数的多少决定，人多就给少点，人少就给多点。在圣地亚哥也就一条Walking Tour的线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有四条，可见这里有多大。
▲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参加走路团的人，比圣地亚哥多好多
城市暴走简介
除了精致的欧式建筑，布宜诺斯艾利斯最让我感叹不断的是它的绿化，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公园城市。街道两旁全是高大的密集的梧桐和la Tipa（中文名找不到）。 La Tipa这树我实在太喜欢了，它们有无尽的生长力，窜得老高老高，好几十米，把脖子仰疼了才看得到顶。在人们的头顶，它们分开的枝杈朝四面八方歪曲扭斜地伸展，直到遮盖住大半片天才肯罢休。它们是我见过最意气风发、神气十足的树了。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公园也是多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个弯就能看到。尤其在Palermo, Recoleta这些区，我们是浸泡在绿色里的。在众多公园中，我最喜欢的是San Martín公园。San Martín是南美独立战争里最重要的领导人之一，南美许许多多的地方以他命名，这个公园也是其中之一。虽只是闹市中的一片地方，走入其中却仿佛身处森林深处一般。尤其有一条路，两旁笔直得立满了La Tipa，每棵树之间距离很宽，但每一棵都长得巨大，张牙舞爪地用苍劲的枝干和鲜绿的叶子填满每一点空间。
百货商场应该算是我最不喜欢去的地方之一了，我不太喜欢购物，它们又千篇一律一个样子。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Galerías Pacífico却让我大开眼见。除了是商场，它也算是个艺术馆呢。在它的圆屋顶上，有大幅Antonio Berni画的壁画，就跟走入意大利教堂里似的。在商场其它地方，也散布着壁画的展示。商场本身的设计也极其精致，都是欧式的设计。不一定要买东西，只是来Galerías Pacífico来逛逛也是值得的。
Galerías Pacífico外就是Florida街，两旁都是商店，爱逛街之人首选之地。在 Florida街还能看到另一个阿根廷特有的现象，那就是换钱(money exchange)的地方排长龙，街上有人吆喝“要换钱吗？要换钱吗？” 听向导说地下换钱的黑市非常之多。阿根廷人喜欢囤着美金，因为它们自己的钱币贬值实在太厉害了。7年前，3阿根廷比索可以换1美金，现在16阿根廷比索才可以换1美金。这样的通货膨胀，谁还能对自己国家的货币有信任感呢。从源于美国的19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开始，阿根廷的黄金时代结束，从此一蹶不振，没再能回到往日的辉煌，经济问题一波接着一波，尤其2001年时最为严重。现在，阿根廷人均GDP排世界五十几位，连发达国家都算不上。
Puerto Madero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最现代和高档的地方，从酒店前台，到街上老太太，都给我们推荐这里。Puerto是港口的意思，Puerto Madero由曾经的码头仓库改造而成，现在这里立着高档办公楼、豪华连锁酒店、小资餐厅和咖啡馆等等。走到这个区域我们看到的第一栋高楼你猜是什么？我大中国的ICBC，中国工商银行。27层楼高，霸气呀。
Puerto Madero这里很多人跑步，就跟我们深圳的红树湾似的。除此之外人就不多了，咖啡馆里也就三三两两坐着几桌。或许我们来的时间不对吧，阿根廷人都是夜间才出动的。
Puerto Madero虽然高级，但我却更喜欢熙熙攘攘有历史的中心区。
在Tripadvisor上，布宜诺斯艾利斯排名第一的景点是Teatro Cólon，哥伦布剧院。虽然叫剧院，但这里并没有戏剧，这儿最著名的是歌剧，所以称它为歌剧院才更合适些。不同的机构对歌剧院的排名不同，但排来排去，哥伦布剧院在世界上的地位是不会掉出前五的，有些榜单甚至排名第一。据说它的音效无比完美，而且不论坐在剧院的哪个位置，听到的效果都是一样的。进到剧院里面参观门票价格不菲，250阿根廷比索，也就是大约110人民币。参观时间很短，也就45分钟左右，大厅里看看，剧场里坐坐。排队买票时间很长，我们排了有40分钟，个人觉得性价比不算高。如果遇上演出季，还不如直接去听歌剧来得划算，最便宜的票才100多比索。
阿根廷近代最黑暗的年代
在总统府Casa Rosada（玫瑰宫）前Plaza de Mayo（五月广场）的地上印着一个个女士头巾形状的图案。不明原因的游客不会对它们多加注意，但如果了解它们背后的历史，它们就意义非凡了。1976年到1983年，阿根廷进入军事独裁时期。在这期间，许多人消失不见、人间蒸发，这些人现在又被称为los desaparecidos（“消失的人“）。消失的人或许是曾经的社会主义党派人士，或许只是跟左派激进份子有过短暂的接触而已。短短8年间，上万人就这么不见了。
每一个消失的人都是父母的手心宝、心头肉啊，这些悲痛欲绝的母亲们，头戴头巾，作为它们身份的象征，聚集在总统府前，在五月广场上一圈圈地绕着。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母亲。她们没有更多的诉求，只希望能找回自己的孩子。可惜，到现在，她们的骨肉仍没有回来。
除了打击异见分子，在独裁时期连新生婴儿都不能幸免于难。统治者认为，孩子们应该在“思想正确”的环境下长大，远离异端人士。刚好军队里想要孩子的人也很多，让这些婴儿换个父母不是刚刚好。就这样，约500个婴儿被调包。不仅仅如此，婴儿的亲生父母多半被杀死，尸体用飞机运到大西洋上，然后尸沉海底了。直到今天，这些婴儿的奶奶们，仍在寻找自己的孙子和孙女。
试想一下，在你在这世界出生长大二十多年后的某一天，你突然得知你所认为的父母是杀死亲生父母的凶手，你该面临多大的心灵创伤和挫折。而对于上百个的阿根廷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真真实实的亲身经历，愤怒也好，仇恨也罢，这是他们的身世，是他们必须独自面对的历史。这一切并不是只是重新找回丢失的身份这么简单。任何一个这样被调包的小孩的故事，都太适合拍电影了。
▲ 总统府 “玫瑰宫”
高墙围起的高档住宅和阶层隔阂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跟着朋友介绍的当地中国朋友去郊区的“小区城”坐了客，逛了一天下来感想颇多。朋友W来阿根廷20年了，娶了阿根廷老婆，有两个孩子。老婆会说中文，人非常和善，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好看。他们曾经也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市中心，前几年搬到了距离布宜诺斯艾利斯30公里的小区。
所谓小区，你我之想象大概就是围起来几栋房子，有个保安亭；更高级的会有更好的绿化，更大空间，仅此而已。而布宜诺斯艾利斯周围的小区可是完全超出了我之前对小区的认知，这哪里是小区，这就是一个小城市。确实这里是由许许多多的小区组成的小区城。从进入某一个门开始，封闭的小区城就开始了，这里是十几个小区的集合，从最外面到自己家里至少穿越三道“防线”。每道“防线”都有保安把守，业主的车都登记过，登记过的车才能进入。
W先生似乎对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治安很不放心，在微信里他就说年底了牛鬼蛇神全出动，一定要小心财物。好心的他，专程开车来接，同时也表示我们人生地不熟交通倒几趟不方便、不安全。看了我们住的区，他让我们换到北边的区，说我们住的地方不安全。但我们平常走在街上没觉得有太多不妥，网上也说这里是中产阶级住宅区，不像有什么问题。
在去小区城的路上我们还路过了几个其它的住宅，也是同样的格局，铁丝网拉得高高的。W先生说，左边是有钱人住宅，右边是穷人的地方，有钱人的地方穷人很难到达。
小区城里面老大老大，没房子的地方都是草坪啊，湖啊，自然景观弄得很不错。除了住宅，这里的配套设施也很齐备，大型超市、餐厅、医院、运动场、学校…… 应有尽有。总而言之，待在这里，你哪里都不用去了，想要的都能找到。
W先生家在一个湖边别墅，外观是法式的，里面的装修则简单一些。院子对着湖，有游泳池，有孩子玩的跳床，有烧烤架。这一切那么舒适惬意，中上阶级标准的家庭生活乐园。
▲ 在W先生家吃烤肉、烤虾。烧烤架是电脑主机改的。
这里买别墅就是买地，其余全都自己盖，所以每一家的外观都不一样。我们在这里面走了一圈，就跟建筑参观团一样，丑的吐槽嘲笑一下，漂亮则的羡慕向往。这里甚至有许多野生动物，我们随便一走就看到了两群猫头鹰，还有各种叫不出名的鸟。
在这世外桃源中，我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W先生多次跟我提及他现在都不怎么去布宜诺斯艾利斯了，喜欢待在这里，这里安全。他对这森严的保护也似乎有着一丝自豪。但我对这里向往吗？我觉得不。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有些区是很明确被标明是危险的，因为穷人多。比如La Boca，旅游网站上尽是游客讲述被抢的例子。而那些所谓的好区，那真是高档得不行了。回想起中国，虽然贫富差异也大，也有高档的住宅和城中村的反差，但大城市里总得来说还是个大熔炉，很少说这个区域就只有穷人其他人都不敢涉足的，或者说有钱人之处把不同阶级之人抗之高墙之外的。
W先生说，他的孩子们也在小区里的私立学校上学，同学也全都住在小区城里。对W先生来说，这或许是给孩子最安全和放心的选择。围绕着中产阶级之上的幸福家庭，很是和谐美好。可那些“乌托邦”之外复杂丰富的世界呢？什么时候让孩子走出封闭的小区大门呢？
在回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路上，我们路过了平民窟。为了城郊的富人进城方便，布宜诺斯艾利斯建了一条世界最短的告诉公路，只有3公里，这条高速公路刚好从平民窟的顶上跨过。虽然夜色已浓，但那大片残缺的、缺砖少瓦的、挤挤攘攘的小屋仍刺着让人心痛。贫民窟一过就是四季酒店，两者只隔一条火车轨。一晚花500美金住酒店之人，和食不果腹之家可以在地理位置上如此接近，但他们相隔又是这样遥远。
怕的不是你的钱多，我的钱少。怕的是根深蒂固的阶级的分化，和流动性的固化。怕的是讲起穷人富人散发出的恐惧和厌恶的心态。怕的是底层人民无生计可谋，无希望可盼，只得偷抢为生度日，蹲监狱比在外头更自在。
把自己关在封闭的小区里是富人对不安全的市区的回应，但这也加剧了不同阶级之间的分化吧。它解决了一部分问题，却也创造了更多的问题。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跨年是什么体验？
在计划安排的时候，特意把过新年这几天安排在了大城市，心想着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过年肯定很热闹。圣诞那天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后才开始查在这里跨年有些什么地方好去，有什么事情可干。
网上的信息并没有想象中多，去烧烤店吃一顿，高档酒店会举办活动，参加朋友派对这些也名列可做的事情之中。没看到时代广场类的落球，也没有具体详细的看烟花攻略。但大部分网站都提及Puerto Madero是跨年最热闹的地方。
看了一遍帖子后，去参加Palacio Barolo的新年tour看似最吸引我。Palacio Barolo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极其特别的建筑，在高楼还没林立的时候还是城市最高的楼，整个建筑是对但丁《神曲》的诠释，所以设计理念很有故事。在新年之前，游览刚好在最顶上的灯塔结束，这里也是看烟花齐放的好位置。
▲ Palacio Barolo
如果能这样安排，该是多么美妙。可惜啊可惜，新年tour需要提前预定，我们发邮件订位，却已经满了。最后，我们就决定去Puerto Madero看看烟花，去烧烤店吃吃大餐好了。
12月31日当天，我们计划先去Museo Evita（贝隆夫人博物馆），再去MALBA（拉丁美洲美术馆），然后晃悠着去吃Don Julio，一家评分很好的烤肉店，最后再前往Puerto Madero看烟花。这一切计划得都是这么的完美。
先坐巴士再步行，好不容易从我们穷乡僻壤区到了高大上的Palermo。结果，Museo Evita大门紧锁，里面一片漆黑。不可能啊，网上明明写的只有周一关门呀，Google Maps也显示现在开门啊。或许工作人员有事暂时关了？我们还抱着一点微弱的希望，但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绕到后门看到几个工作人员一问，今天真的不开放。这博物馆也真是任性。
耷拉着脑袋我们只得去下一个美术馆MALBA。徒步半小时后，还好看到了一个门庭若市的MALBA。根据网上信息，这里晚上八点才关门，我们打算在这里多消磨些时光，慢慢瞧，细细看。
由于室外三十几度的高温，虽然刚才在外头折腾了没多久，但已经有些疲惫，便在美术馆的长楼梯上先休息一阵。看画时也是慵懒式的，或者说得好听点一丝不苟式的，毕竟我们时间多。逛着逛着，毫无防备的，一个工作人员走到我们面前，说：“要关门了”。什么？关门了？不是说八点吗？现在六点都不到呢。又是因为新年的特例啊！我们才刚看了三个房间而已呢。在所有博物馆和美术馆里，这里的票价又是最贵了，换算人民币大概50块每人，而其它的则只要10块人民币。
满心不爽也无计可施，只得无奈地回到街上。好吧，既然如此，就慢慢晃荡去吃烤肉吧，在那里打发点时光。因为根据网上信息，Don Julio七点才开门，我们路遇连锁冰淇淋店Persicco便到里面坐了坐。店里坐着吃的人不多，但好多人一买就买几公斤的外带（阿根廷冰淇淋店按斤卖的），一看就是要开Party的样子。
这一路上的人是越走越少，商店一个接着一个关门，大铁门锁得紧紧的。家庭小作坊关了，家乐福这些连锁超市也关了。跋山涉水几十分钟我们终于来到了Don Julio门口，非常“完美”的，它的铁栅栏锁卫士般把老大的店面包围，街道四周空荡得说句话能有回声。网上不是说新年庆祝吃烤肉店吗？为什么烤肉店大门紧锁！
再重新网上看看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过年习俗，不是出去high，不是一群人站几个小时等十二点，而是家人朋友聚在一起的时刻。早早超市买好东西，在家里亲朋好友欢聚一堂才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跨年的正确打开方式啊。而那些餐厅的老板和工作人员，也都回家过自己的新年了吧。管你什么12月31日是不是大赚一笔的好时机呢，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把给家人的时光给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最终，我和啟迪没去Puerto Madero等跨年，一是要熬的时间太久了，二是越想回来的交通越是问题，三是突然觉得庆祝新年干点什么都一样，不一定要大老远舟车劳累地等到十二点。四是既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了，就入乡随俗好了。
我们酒店附近的餐馆更是毫无例外的无一开门，觅食艰辛的我们最后在中国人的超市买了两包泡面。既然说到中国人的超市在此不得不提一句，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那中国人的超市可真是遍地开花。先别高兴得太早，这里的超市是指中国人开的卖本地东西的超市，而不是卖中国食物的超市。中国超市多到什么程度？布宜诺斯艾利斯有一万多家。对，一万多家。中国人在这里继续发扬我国的传统美德，吃苦耐劳，别人休息的时候我们一如既往地工作。感谢中国超市，我和啟迪才没有饥肠辘辘过大年。
最后的话
都说布宜诺斯艾利斯危险，但对于我个人来说，这8天的体验大体是正面的。有好几次，街上陌生的老太太跟我们聊天，问我们从哪里来，介绍我们去城市里不同的地方玩。更多时候，街上行人提醒我们得看好包，相机要挂在前面。当然，这也说明这里小偷多，但同时，热心的好人也是很多的。
虽然听过了许多“小心”、“危险”，但幸运的是，我们看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美好的一面。
最后的最后，来布宜诺斯艾利斯吃烤肉，去La Brigada，去La Brigada，去La Brigada。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 肉嫩得可以用勺子切。除了牛肉，烤内脏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