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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腳印】歐吉桑的有機桑椹 自然農法成先驅!

記者 謝向榮 / 攝影 陳柏華 報導
發佈時間:2011/05/08 22:15
最後更新時間:2016/05/16 15:06

雖然歷經高溫乾旱,不過在台南鄉間,這一大片的桑田,還是結實累累,正當果園主人陳坤生,開心前往迎接豐收的時候,沒想到卻有女性員工開始抱怨甚至當面對他,潑了冷水。

女員工:「抓整晚都不能睡,害我都不敢來了。」

原來是毛毛蟲惹禍,讓陳坤生趕緊安撫對方的情緒。果園主人陳坤生:「擦一下就好,我等一下準備酒精給妳擦,對啊,大家不要抓,所以忍耐一下,不用2分鐘都不癢了,不用啦,你就不要抓忍耐一下,不然你試試看,我們來打賭一百塊。」

好說歹說才讓員工火氣漸消,不過老闆的太太也被毛蟲嚇到尖叫。陳太太洪秀淑:「以前我是什麼蟲都怕,自從嫁給陳坤生以後,我現在是比較不怕它,可是太多還是全身雞皮疙瘩,可是它會跑過來,啊!」

說到蟲蟲危機,沒想到也在果園幫忙的陳家兒子,還加碼爆料,開玩笑的對老爸,落井下石。

陳柏樟:「我記得小時候,毛毛蟲多到,我爸爸請我來抓,一隻一塊錢,雖然說都沒有領到半毛錢,為什麼,沒有蟲嗎,就爸爸開芭樂票,抓了一大堆然後都沒有給錢啊,氣死了,對呀,不會啦,他忘記領了啦,沒有要,你現在看,其實毛毛蟲數量跟以前差很多,它經過幾年之後,達到一個生態的平衡。」

回顧20多年前,國內不用農藥的自然農法,一開始是等蟲跟鳥都享用大餐之後,剩下的果實才輪到人來吃,不過這個情況,慢慢好轉。陳坤生:「真的會達到一個生態平衡,因為你有毛毛蟲,就會有來吃它的,不管是鳥類或者是其他同類,或者是甚至是真菌類的,寄生在毛毛蟲身上的都會有。」

因為果園不用化學藥劑,讓蟲鳴鳥叫,相對變多了,使得現在的場景,跟從前陳坤生兒時的美好記憶,還有幫父親下田耕種的經驗,才得以跨時空接軌。陳坤生:「當時的人,都可以不用農藥,都可以把我們養大,現在的人,人力、物力、機械,知識比較高,我們怎麼可能說用有機不用農藥,不用化學肥料不用殺蟲劑,為什麼會種不起來,我就下定決心,即使做乞丐,一直試驗,也不要用有毒的東西。」

還有當年有些看到聽到的意外,更加深了他的信念。陳坤生:「鄉下很多人,使用農藥用到送去急救甚至為此喪命,覺得農藥很毒,慢慢接觸一些化工的東西也很毒,文明病愈來愈多,所以我將,本來我就很注重環保,生態保育,所以開始我想改行種桑椹,改行作農夫的時候,我就決定不要跟一般的農民做的慣性農法,有使用農藥化學肥料殺草劑,這三樣我都不要使用。」

國立大學畜牧系畢業的陳坤生,本來從事動物藥品的業務工作,在計畫換跑道回家務農時,還被揶揄,根本不用讀那麼多書,不過改行是受人啟發,沒想到無心插柳,反倒讓他成了台灣有機農業的先驅。陳坤生:「有一次鄰居她說,我都常常跑一些鄉下地方,她說,有沒有桑椹幫她摘一些,當時我拍胸脯說沒問題,小時候常常看到的東西,結果我要找,找了好幾個月,都找不到。」

這項鄰居太太的請求,想要使命必達,並不簡單。陳坤生:「後來我才知道原因,古人說的前不種桑,後不種柳,後來大家都撤掉不種了找不到,最後在這個仁武,養雞的客戶那找到一棵,真的拿回家,她就做成桑椹汁給大家喝,感覺非常好喝。」

加上漢方本草綱目及西方醫學都對桑椹有很高的評價,才讓陳坤生毅然返鄉,展開這很多鄰居眼中,傻子跟瘋子的工作。老班長吳星章:「早期種桑椹,沒人在種,我們那的人就說,這是瘋子,沒人在收,種這哪有用+種這沒銷啦,沒銷才有人說,像瘋子一樣。」

80歲的果園老班長說,起初大家都不看好,加上陳坤生自找麻煩似的,堅持不用藥,使得他家的農事,硬要比別家,繁複許多。陳坤生:「農藥你沒辦法叫他不噴,那就只好自己防治,那有些農民說,一有農藥就說隔壁噴過來,其實你自己要防治,你自己要預防盡到預防的責任。」

要保護農作不受污染,經濟作物就得少種很多棵,因為加強周邊的防禦工事,陳坤生兒子陳柏樟,就說明了重要性。陳柏樟:「綠籬就是綠色的籬笆,那它的作用就是,它必須種的跟人差不多高,那避免的就是,隔壁的田園如果說,有噴農藥的話,它會有飛散的問題,如果說你有種綠籬,你可以把農藥阻隔在你田地的外圍。」

另外在他們的有機百香果園,還有三害要除。陳柏樟:「水果都很怕,東方果實蠅幾乎什麼水果都叮,很厲害連柚子,甚至柳丁,什麼都叮,好厲害。」陳柏樟:「這就是直接掛在樹上,這樣就可以誘捕,東方果實蠅了。」

對付天上飛的果蠅後,接著迎戰地上爬的害蟲,用的不能是毒藥,而是傳統的鐵籠。陳柏樟:「其實在什麼樣的果園你就要用什麼樣的水果,或者是作物去引誘老鼠,因為它平常吃習慣了,如果說你是其他的,就算是為很濃郁的食物,其實老鼠不敢吃,那我們就用百香果開始抓,真的,就抓到了。」

但最傷腦筋,數量也最多的要算是土裡鑽的雜草了。陳坤生:「人家用除草劑的一噴的話就死一大片了,它這個一定要是用鋤頭,一個一個從根部把它除掉。」

陳柏樟:「最頭痛的第一名,可能就是台灣的香附子,也就是俗稱的土香,那它厲害的地方在於說,它的地面上的部份可以開花,也會結果,它的生命力非常強悍,如果說種子被切成一半的話,這一半會長出一棵,這一半也會長出另一棵香附子。」

因為根紮得深,繁殖力超強,所以天天都要用手工斬草除根,得不厭其煩,但這樣堅持跟熱情的態度,也逐漸讓人注意到他們的用心,像是因為具有醫護背景,在罹患重病後開始接觸生機飲食的李秋涼,就主動找上門請託陳坤生,給予協助。

李秋涼老師:「我自己是癌末的病人,那我慢慢覺得說,為什麼一定這個果汁裡面要加糖那我們癌症病人明明就是糖不能多吃,甚至都不要吃,像我們常覺得說,希望他做一個原汁原液的桑椹原汁。」

這個要求對陳坤生來說,其實是有點為難的。陳坤生:「以前連低糖都沒有人要了,這無糖,如果以商業眼光來說,沒有市場,都沒有,但覺得這樣做,是好朋友嘛,李老師是為了,一些失去健康還是需要健康的人來做的,我覺得就是幫忙也沒有關係,所以我當下就做了。」

後來李秋涼大力推動少糖少鹽少油的健康飲食觀念,希望大家更健康,還得到生機教母的封號,讓長期配合的陳坤生將她,視為貴人。陳坤生:「主要是得了成就感,就是開風氣之先,帶動現在台灣一些無糖果汁,無糖食品的觀念。」

李秋涼老師:「像我,都活了超過20年,沒有用健保可去看我的癌症跟感冒,這個就很特別啊,那就是因為這些偉大的農民,種出這麼好的東西。」

在得到李老師的鼓舞後,陳坤生有感於每年桑椹產季只有一個多月,鮮果嬌貴易受損,因此全力轉型串起上下游的栽種跟生產,投入有糖跟無糖純果汁的加工,而把關工作一樣龜毛。

陳坤生:「都沒有化學添加物,一開始我就堅持,因為我覺得,一個好吃的食品,有摻添加物、香料、色素、防腐劑,漂白劑這類的,雖然是一個美食,但是也是毒物啊,你每天都吃這個有毒的東西,也算是慢性自殺,所以我一開始,跟我做有機農業一樣,一開始要做加工,我就堅持裡面不摻添加物。」

因此在桑椹採收後,歷經冷凍解凍跟殺菌熬煮前,清洗槽的去蕪存菁跟篩選作業,都不能絲毫馬虎,紫黑色的桑椹汁液,把雙手都染成青一塊紫一塊,不過想清除其實也不麻煩,只需要就地取材。陳太太洪秀淑:「這樣子的顏色,用紅桑椹就可以把它去除掉了。」

陳坤生:「這其實出自一個我的小姪兒,那時候還是小學四五年級,突然跑過來跟我說叔公,我教你洗,用紅色就能洗起來,我當時洗起來真的很神奇。」

洪秀淑:「是不是90%沒了,嘿嘿。」

緊接著大批經過清洗瀝乾並冷凍的桑椹,就要從台南送到高雄的工廠,開始熬煮製作桑椹汁或桑椹醋了,這些階段,也是手工作業。洪秀淑:「玻璃瓶是最好的容器,所以那還有,我們就是裡面沒有任何添加,這應該就是也是一種環保,因為比較對人體比較好,那還有在,我們是用那個紙的貼標,我們不去用那個塑膠的縮膜。」

回顧創業時,沒有行銷經驗也沒有通路的陳坤生,靠著大學剛畢業,販售動物藥品所接觸的客戶捧場,才奠定了桑椹汁的銷售基礎。

陳坤生:「三打以上他自己吃不完嘛,不可能,都把它分送給親戚朋友這樣子,因為我們品質不錯,就這樣口耳相傳,口碑相傳以後,慢慢就散開了。」

不過20多年前有機的觀念還不普及,這也讓他們吃了不少的苦頭,陳太太還印象深刻。洪秀淑:「有客人常常打電話來會問說,妳這個確實沒有加防腐劑嗎,我說真的沒有加防腐劑啊,他說他不相信,我說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也可以自己做,在家裡做測試啊,你不要把它喝完,或是你把倒在杯子裡面,你不要把它冰起來,你放在外面,它就一定會發霉,兩天就發霉了。」

客人再不信的話,陳太太則放話歡迎送檢,要是有防腐劑成分,願意全額支出檢驗費用並挨告,就是這樣不厭其煩的解釋,才讓消費者慢慢接受這有機製作的觀念,而現在喝醋也搭上了健康風潮,所以他們也多角化經營,製作了有機醋。陳柏樟:「像這批醋的話,我們甚至已經是95,民國95年,已經儲存5年以上的,那相對的,它純化的時間愈久,它的風味就會更好。」

其實這20多年來,環保風日益崛起興盛,民眾越來越重視體內環保,希望飲食回歸自然,自己能更加健康,這對從民國78年就以此為信仰的夫妻倆並不怕競爭,還希望有更多人,加入他們的行列。洪秀淑:「我就覺得說,如果每個農民都可以來種這個有機的,那我們的健保一定可以降下,健保費一定可以開銷很小,我是真的很希望說,政府能鼓勵大家,都來從事這個有機耕種,對地球也好,對土地也好,對人民也好。」

奉行勤儉是環保重要一環,必須堅持自律而被子女認為毫不注重外在打扮,卻怡然自得的陳坤生,則希望企業界也能共襄盛舉,一起為民眾的健康把關。陳坤生:「有一些企業已經在做,像我知道奇美,還有郭台銘先生的那個鴻海,已經說有在做有機農場,甚至在外面跟農戶續約,訂做一些有機的蔬果,果汁,讓他們的員工來吃,先從自己身體健康做起,盡量少在事後再做醫療的方面這很好,希望一些企業,就是大家一起共同來推動支持有機農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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