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我站在人來人往的拉馬丁廣場的拐角,馬路對面是進入法國南部阿爾勒的古羅馬門。這個地方對文森特·梵高(Vincent van Gogh)的一生都至關重要。我身後是羅納河,一個繁星滿天的夜晚,梵高曾在這裡的碼頭畫下了河中閃爍的倒影。在我面前是一條破敗的商業街,通向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花海,而它們曾一次次地出現在梵高的畫作中。
這裡曾經矗立着梵高的黃房子,那個灑滿陽光的普羅旺斯住宅是他1888年的油畫的主角。用梵高自己的話來說,他曾在裡面度過了一段「集中休憩」的時光,「卧室」的牆壁是淡紫色的,那一年曾三次出現在他的油畫中。
這棟小房子充滿了傳奇色彩:在這裡,世界最負盛名的藝術家之一把自己的繪畫技術推向了巔峰,創作了《夜晚露天咖啡座》、《向日葵》和《播種者》等作品。在這裡,梵高的個人生活出現了戲劇性和悲劇性的轉折。在這裡,他與好友保羅·高更(Paul Gauguin)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用刀割掉了自己的耳朵,入住了當地的精神病醫院。
文森特·梵高,《戴灰色氈帽的自畫像》,1887年創作於巴黎。
文森特·梵高,《戴灰色氈帽的自畫像》,1887年創作於巴黎。 Van Gogh Museum, Amsterdam
去年3月到8月,我造訪了梵高藝術生涯中的許多重要地點,起點是比利時礦業城市蒙斯。27歲的荷蘭人梵高曾在那裡失去了在當地煤礦公司傳教的工作,原因是他選擇和礦工生活在同樣骯髒的環境里,「破壞了傳道士的尊嚴」,並開始在畫畫。此後,我來到了他一些知名畫作的誕生地,巴黎的蒙馬特、普羅旺斯的聖雷米和阿爾勒,最後是見證梵高匆匆走完37年人生的瓦茲河畔歐韋。
 我的梵高之旅正好趕上了2015歐洲梵高年。為了紀念梵高逝世125周年,荷蘭、比利時和法國舉辦了大量文化活動和與梵高有關的展覽。讓我難以置信的是,雖然梵高享有如此的聲望和愛戴,他生命中好幾處重要地標竟然沒有被保護起來,或者無人問津。不過,有幾個位置——比如梵高在普羅旺斯的聖雷米的精神病院房間,以及他度過最後人生的瓦茲河畔歐韋的酒店房間,都被精心地修葺,迎接着對這位藝術家的人生感興趣的遊客和當地居民。當地人也從這種輕文化旅遊中獲得了豐厚的經濟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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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複製這些強大的典範,與2015歐洲梵高年有關的官員稱,他們打算大力宣傳這些被遺忘的角落,讓人們了解到許多與梵高有關的遺迹還需要保護。
「世界各地的人們對梵高的畫作都有着強烈的興趣,他在博物館的作品有龐大的擁躉,」梵高歐洲基金會主席弗蘭克·范登艾金登(Frank van den Eijnden)在電話採訪中說。「但總體來說,用於恢復和保護梵高遺產的資金卻不多,主要包括在法國、比利時和荷蘭的遺產。我們需要為相關機構贏得更多關注,尤其是來自政府機構的關注。我們真心希望梵高的遺產在未來幾年成為世界性的遺產。」
在梵高居住過的地方,往往會看到梵高的照片或用梵高信件中的文字製作的牌匾,有些會出現在不可思議的位置。例如,在普羅旺斯的聖雷米,一戶私人住宅的白色灰泥牆前就有一塊牌匾,上面印着他的《麥田裡的絲柏樹》。
踏上這次旅程時,我並不是梵高的仰慕者。九年前,我為了給一本關於倫勃朗的小說做研究搬到了荷蘭,我更偏愛荷蘭的早期繪畫大師。對我來說,梵高作品的問題在於,它熟悉得就像是麥片包裝盒——安迪·沃霍爾可能會說像湯罐頭——如此頻繁地遭到模仿和複製,到了讓人無感的程度。即使站在真跡面前,我也感受不到新鮮。此外,我也厭倦了梵高傳記的陳詞濫調,它們無一例外地把他描述成「一生中從未賣出一幅畫的飽受折磨的天才」。
《卧室》,1888年。
《卧室》,1888年。 Van Gogh Museum, Amsterdam (Vincent van Gogh Stichting)
我經常寫梵高的故事,因為我是駐阿姆斯特丹的美國藝術記者,而每年會有大量遊客來到全世界最大的梵高作品收藏地——梵高博物館,它就位於阿姆斯特丹龐大的博物館廣場的中央。
然而當我了解到,梵高曾經坐在阿姆斯特丹國家博物館(也在博物館廣場,梵高博物館旁邊)裡面倫勃朗最著名的畫作《猶太新娘》前對一個朋友說,「如果我可以在這幅畫前坐上兩周,我寧願少活10年,哪怕只吃乾麵包充饑都行,」我開始思考梵高和他的創作過程。倫勃朗利用厚重的黃色油彩塑造出立體形象的這幅畫,讓我走進了梵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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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7月的炎熱天氣里,我來到了阿爾勒這個繁忙的交叉路口,想看看在他曾經住過的地方,我是否能找到梵高靈魂的蹤跡。但是黃房子已經不在,後來我才知道,它於上世紀40年代在「二戰」中被摧毀。我面前是一塊白色的牌匾,固定在人行道的柱子上,圖片上是梵高的畫作:各種色調的金黃乾草,新鮮的奶油和陽光,在點彩手法繪出的藍色天空之下。畫上又見濃墨重彩的黃色,如同脫胎於倫勃朗的調色盤。但那不是梵高。
大失所望的我回到車裡,決定尋找我的單子上另一個與梵高有關的地點:阿爾勒郊外的朗格魯瓦弔橋,他在1888年畫這座橋畫了九次。我知道它仍在那裡,因為它現在叫做梵高橋。
《羅納河上的星夜》,1888年。
《羅納河上的星夜》,1888年。 Musée d’Orsay
比利時博里納日
我此行的起點不是梵高的出生地,而是梵高作為畫家的誕生地:在比利時東部破舊乏味的煤礦區博里納日,25歲的梵高曾在這裡向煤礦里貧窮、被煤灰熏得漆黑的工人佈道。因為他就是在這裡被剝奪了傳道士的身份,開始了藝術家的生涯,蒙斯城已經宣布這裡是「這位藝術家的誕生地」。蒙斯的美術館舉辦了大量活動和早期作品展,這些活動已經於5月結束(梵高的出生地是荷蘭的津德爾特)。
梵高在蒙斯的幾個地方居住過,但是他發現自己羞恥於自己過着優越的生活,聽他傳道的人們卻只能生活在擁擠棚屋裡,所以他放棄了中產階級的財產,搬到了更小更簡陋的房子里。他開始時租住在山上的一所大紅磚房子里,房東名叫讓-巴蒂斯特·丹尼斯(Jean-Baptiste Denis)。
人們都告訴我,這棟房子位於蒙斯城外,相距只有15分鐘左右車程,但我花了一小時才找到。地圖上沒有這個地方,我能找到全憑運氣:我向一名男子問路,而他剛好是該地區的一名私人梵高路線導遊。最後,我終於看到了它,在威爾森街221號的一排似乎沒有盡頭的破破爛爛的房屋的最遠端,有一棟方方正正的紅磚房子,屋頂鋪着紅瓦,比周圍的房屋稍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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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高歐洲基金會的范登艾金登告訴我,許多與梵高有關的宅子都已經傾圮,這座房屋是其中之一,多虧了當地的一家基金會為梵高年進行的籌資,這棟房屋的翻新正在進行當中。房屋仍然關閉,外面圍着巨大的柵欄,我走到了後院的邊上,它毗鄰的草地上開滿野花,從山下一直開到我能看到馬卡斯煤礦的地方。這座煤礦現在已經關閉。房屋經過修繕目前已經重新開放,叫做「科爾方丹的梵高故居」(Maison Van Gogh in Colfontaine),周末上午10點到下午6點可供參觀。
這個景點之前的破敗景象,與另一處位於博爾納日奎姆村的梵高故居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所別緻的小房子位於一條砂礫路盡頭的草地上,梵高1879年和1880年曾在此居住。正是在這裡,他因為令教廷蒙羞被要求放棄傳教士的工作,他寫信給弟弟提奧,跟他說自己想要嘗試畫畫。「試着理解偉大的藝術家、嚴肅的大師在作品中表達的最後一句話;那裡面會有上帝,」他寫道。「有人在書里寫作或表達,有人在畫中。」
在這處故居中(門票4歐元,即大約4.25美元),我是為數不多的參觀者之一,我觀看了一部梵高的傳記短片,欣賞了玻璃櫥窗里展示的一些粗糙的早期素描,花了幾分鐘看了看他簡樸的傢具——一張小木書桌,一把椅子,一個燃燒着木頭的壁爐。
《播種者》,1888年。
《播種者》,1888年。 Kröller- Müller Museum, Otterlo, The Netherlands
荷蘭紐南
決心投身繪畫之後,梵高搬回了荷蘭,與在紐南的父母生活了兩年。他的父親是當地的一名牧師。令這座小城自豪的是,這位四處漂泊的藝術家成年期間在這裡居住了最長時間,而且這裡也是《吃馬鈴薯的人》的創作地。這幅畫目前被認為是梵高的早期傑作之一。
紐南已經把從前的市政廳變成了文森特中心(Vincentre),包括一座基本上完全用來展示梵高家庭關係的博物館,一家咖啡館和一家禮品商店。這個中心是紐南梵高村的核心,也是一個戶外博物館的起點,可以步行或騎單車遊覽22處景點,包括梵高畫過的一些美景,《星夜》單車道上的石頭在天黑之後呈現出螺旋形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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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對面正好是梵高父母的家,一棟兩層的磚房,現在是一處私人住宅,無法參觀。它旁邊是瑪高特·貝格曼(Margot Begemann)的家,這個隔壁女孩愛上了梵高,當她的家庭阻止他們的戀情之後,她曾試圖服用番木鱉鹼自殺。她家的房子名叫 「Nune  Ville」,已經成為當地歷史保護專家的重點保護對象,他們也想把它打造成一處梵高的遺產。
去年夏天,我來參觀的時候,這個莊重住宅的多數房間都被當代藝術家佔據,他們受到梵高的啟發,創作了一些房間大小的藝術裝置,展覽的名字叫「文森特集市」(The Vincent Affair),10月份結束。范登艾金登說,此後,尋找投資者把這裡變成長期旅遊景點的努力陷入停滯。
《向日葵》,1889年。
《向日葵》,1889年。
巴黎蒙馬特
在與瑪高特·貝格曼的愛情告終之後,梵高沒有在紐南待太長時間。他搬到了比利時的安特衛普,然後又搬到了巴黎。他的兄弟提奧在巴黎頂尖的畫廊Coupil&Cie做藝術品交易的工作。梵高搬到了弟弟位於勒皮克大街54號三樓的公寓。這裡現在是一處私人住宅,只有一塊大理石板上寫着,「1886年到1888年,文森特·梵高來到這棟房子與弟弟提奧同住。」窗戶的格欄上掛着幾朵塑料向日葵。
勒皮克大街向北蜿蜒穿過蒙馬特,經過一些老風車,最終抵達聖心聖殿。在路上可以發現梵高在這度過的兩年留下的許多足跡,包括他的友人亨利·圖盧茲-羅特列克(Henri de Toulouse-Lautrec)的公寓,以及現在位於聖文森特街的最古老的巴黎葡萄園,梵高有時會在這裡畫畫。
梵高在那裡居住時,這片地區是巴黎城外的一個小村子。這裡對於他作為畫家的成長至關重要,因為他遇見了許多印象主義和其他流派的畫家,包括好友保羅·高更,模仿並探索了巴黎的各種繪畫風格。在蒙馬特沒有一個有形的場所可以讓你走進去探索並感受梵高當時的生活,但是有些博物館收藏了他的作品,比如奧賽博物館。
在普羅旺斯的聖雷米,莫索爾的聖保羅修道院的花園。
在普羅旺斯的聖雷米,莫索爾的聖保羅修道院的花園。 Alex Cretey-Systerman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法國普羅旺斯
在我參觀的多數地方,想找到梵高的真跡幾乎都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在專門為梵高年舉辦的展覽上。阿爾勒的梵高基金會(Fondation Van Gogh in Arles)是一個寬敞的展覽空間,頂棚是彩色玻璃的藝術設計,可以讓普羅旺斯的陽光折射進來。這處2014年開設的場所是一個例外。憑藉與阿姆斯特丹的梵高博物館的一份協議,基金會全年都會展示一幅梵高的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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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人生最後幾個階段的故居保存最完好,也最打動人。他在阿爾勒切掉了一片耳朵之後,被送到了普羅旺斯的阿爾勒醫院,他在那裡畫下的鬱鬱蔥蔥的花園目前仍然免費展示給公眾,這家醫院目前叫做梵高醫院。當他發現這裡不能提供足夠的治療時,他的弟弟在北部30分鐘路程的普羅旺斯的聖雷米的精神病院為他安排了一個床位。開車前往這家精神病院的途中,我路過了一片片綿延不斷的向日葵,以及阿爾卑斯山腳下的山麓丘陵,叫做阿爾皮勒,梵高在這裡畫下了《麥田》系列和最著名的《星夜》。
聖雷米市為梵高的遊客提供了一個從市中心出發的包含19個景點的徒步旅行路線,叫做梵高人行道,遊客還可以下載Van Gogh Natures的應用程序,獲取關於他在精神病院和周圍創作的畫作的信息。我按圖索驥來到了山上,突然發現自己在輕聲低語:「文森特,你在哪呢?你在這兒嗎?」我在旅行中第一次意識到,我是在尋找一個靈魂。
終點是莫索爾的聖保羅修道院(Saint Paul de Mausole)和它周圍華麗的花園。這裡曾經是一個羅曼式建築風格的修道院,目前屬於一所精神病院。在適當的季節,你可以看到為梵高繪畫帶去靈感的美麗的鳶尾花和百合。精神病院周圍是扭曲的橄欖樹,以及他曾經用濃烈而情緒化的筆觸描繪過的高聳而優雅的絲柏樹。
在修道院內,穿過中世紀的石頭大廳和淺淺的羅曼式的樓梯,就來到了梵高在精神病院住過的房間。窗戶上的鋼鐵柵欄和他鐵床邊的畫架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但更加令人震驚的是,隔壁的房間有兩個用於「水療護理」的鋼鐵浴盆——這只會讓人聯想到他可能遭受的折磨。在參觀完了病房之後,我在花園中遊盪,尋找片刻寧靜,滿腦子都在想梵高的痛苦,我好奇他在精神病院里是怎麼畫畫的——更不用說他還創作了143幅油畫和100幅素描。
在法國阿爾勒,飾板上標註着這裡是梵高《阿爾勒醫院中的花園》中描繪的景色。
在法國阿爾勒,飾板上標註着這裡是梵高《阿爾勒醫院中的花園》中描繪的景色。 Alex Cretey-Systerman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法國瓦茲河畔歐韋
雖然梵高最終離開了聖雷米精神病院,他的不幸沒有結束。他回到了法國北部的瓦茲河畔歐韋鎮,這裡距離巴黎有30分鐘車程。我在那裡參觀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標,梵高在歷史悠久的拉烏餐廳旅館(Auberge    Ravoux)的房間。因為被認為是自殺的不祥之地,這個二樓的小房間(比他在精神病院的房間還小)在梵高去世之後空了很多年,通過一位名叫多米尼克 - 查爾斯詹森的公民的努力得到了完全的修復。在這個房間里,梵高用了僅僅70天的時間完成了超過80幅畫作,屋子裡只能通過天花板上的小窗獲得一些自然光,感覺就像一口棺材。梵高在這裡死於致命槍傷——可能是自己開的槍——弟弟當時就在他身邊。
他的墳墓就在附近,葬在他身邊的是弟弟兼好友提奧。提奧在梵高去世的六個月後去世,終年33歲。
不過,從他的墳墓走不了多遠,有更為值得一看的地方:沿着塵土飛揚的路走下去,是一片麥田,梵高在這裡創作了他最後系列的油畫作品。
梵高和弟弟提奧在法國瓦茲河畔歐韋的墓碑。
梵高和弟弟提奧在法國瓦茲河畔歐韋的墓碑。 Alex Cretey-Systerman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到了最後,這趟旅程已經有了幾分朝聖的味道。我來到了梵高背着畫板獨自遠行,以及他凝視着歪橄欖樹、方尖碑樣的絲柏樹和令人眩暈的星夜的地方。
當我踏着阿爾勒一條河邊的泥土路,來到梵高在四幅素描、一幅水彩和四幅油畫中描繪過的朗格魯瓦弔橋,我在想:梵高住在阿爾勒這樣一座城市的市中心,周圍散落着美麗的羅曼式舊建築遺迹,以奇妙和夢幻的方式照進夜晚的燈光,為何他還一次次地執迷於城外幾里地遠的這座有點過時的小弔橋?從阿姆斯特丹千里迢迢來到這裡,造訪了那麼多梵高的故居之後,我意識到,我知道答案。儘管梵高為了尋找恰當的效果、光線和繪畫對象而遠走他鄉,但他一直都渴望家的感覺。
走的地方越多,我對梵高就愈加着迷。他把眼中的世界幻化了比真實更加真實的畫面。這些地標是我的起點,我可以繼續遠行,去感受梵高在短短10年繪畫生涯中要達到如此驚人藝術創作高度,其肉體和心靈所走過的距離。
法國阿爾勒,《星夜》中的景色。
法國阿爾勒,《星夜》中的景色。 Alex Cretey-Systerman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參觀建議
荷蘭
阿姆斯特丹的梵高博物館(Museumplein 6; 31-20-570-5200;vangoghmuseum.nl)是世界上最大的梵高作品收藏中心。它位於阿姆斯特丹的中心位置,長期展出他的作品,以及與其作品有關的當代展覽。
文森特中心/紐南梵高村(Vincentre Berg 29, Nuenen; 31-40-283-9615; 4月到10月,單車和徒步旅遊路線),一家小型博物館,你可以從這裡開始一次露天的徒步之旅,途徑梵高畫作中在紐南的重要景點。梵高在紐南與父母居住兩年,並在這裡愛上了瑪高特·貝格曼。
梵高星夜單車道vangoghvillagenuenen.nl/het-vincentre.aspx),道路在夜晚會發光,起點是紐南的Opwettense 水車,終點是埃因霍溫的Collse水車。
津德爾特的梵高故居(Markt 27, Zundert; 31-76-597-19 99;vangoghhuis.com),梵高出生的地方,1903年被拆除,2008年重建,長期舉辦關於梵高的展覽。
比利時
博里納日:梵高故居(Rue du Pavillon 3, Cuesmes;en.maisonvangogh.mons.be),一棟小磚房,如今是一座博物館,講述着梵高在比利時這個地區度過的時光。
科爾方丹的梵高故居(Rue Wilson 221, formerly rue du Petit-Wasmes, Colfontaine; mons2015.eu/en/maison-van-gogh-colfontaine),也被稱作丹尼斯的房子,這是梵高抵達蒙斯擔任福音傳道者時租住的房子,目前已經被翻修,位於馬卡斯煤礦附近。
蒙斯美術館(Rue Neuve, 8, Mons; 32-65-39-5939; www.bam.mons.be/)2015年舉辦了一個關於梵高在博里納日的展覽,目前已經結束。但這裡的展覽經常與梵高有關,梵高對蒙斯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法國
阿爾勒的文森特·梵高基金會(35 rue du Dr. Fanton; Arles; fondation-vincentvangogh-arles.org/),位於阿爾勒老城的中心,從這裡開始在阿爾勒尋訪梵高的足跡再合適不過了。這裡的展覽都與梵高的作品有關,全年至少有一幅梵高的真跡在博物館展出。
莫索爾的聖保羅修道院 (Chemin St. Paul, 13210 St.-Rémy-de-Provence; 33-4-90-92-77-00)是梵高在普羅旺斯的聖雷米接受治療的「精神病院」,你可以在這裡參觀他當時的病房,看到他在此治療期間畫過的茂盛的花園和風景。全年都有不同的花兒綻放;在適當的季節可以看到鳶尾花、杏花和向日葵。
梵高故居(Place de la Mairie, Auvers-sur-Oise; 33-1-30-36-60-60),拉烏餐廳旅館,梵高居住過的最後一個地方,他也在這裡走完了人生。你可以看見他居住的小房間,在樓下的迷人的餐廳享受一頓傳統的法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