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尚小时，早已知晓张爱玲。
惟始终提不起劲去阅读她的作品。直至去年出席一场和张爱玲相关的文学讲座，才开始被这位传奇女子深深吸引。除了她的才华，当然也包括她和胡兰成的爱情。
机缘下，读的第一本张爱玲小说，是她离世后才出版的《小团圆》。
也许在张爱玲粉丝看来，这不是合适的选择。这本自传式小说，文风据说和其他作品不同。内容以意识流的文学手法为主，读起来晦涩难懂。
尤其是开始的几个篇章。出场人物眼花缭乱，时空背景错综复杂，加上我没有张爱玲其他作品在概念上的辅助，读起来可说是非常痛苦。我在各段落间不停重读又重读，也似乎不太理解。
可渐渐的，也就读出了味道。
是否真的完全理解并不重要，我倒是很享受张爱玲的描述手法。一些复杂的心情，在她寥寥几笔里，就能深刻地触动读者。最经典的那句，要属：「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个人觉得内容情节还蛮前卫大胆，尤其还是部自传色彩浓厚的作品。大家族里的不伦恋、堕胎、抽鸦片等事件也毫不保留，极其细致地描述出来。若书里所有人物包括张爱玲本身还在世，在这个年代恐怕也承受不了世俗的道德眼光。
书本后半段开始叙述张爱玲与胡兰成（书里角色是九莉和邵之雍）的爱情。也许写的是本身经历，读到这里觉得特别有张力。虽然文笔淡然，我却深感个中滋味：痴狂、痛心、绝望……而情欲部分的描写更让我脸红心跳：「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泊泊的用舌头卷起来」。能把男女私密事描写得如此隐喻却又充满美感，我不禁暗自赞叹。
读完这本书，心情是幽幽的。觉得张爱玲的悲情，源自原生家庭的忽略，源自胡兰成不停背叛的伤害，也源自于自己不肯放过自己，在文字间不停又不停地重演痛苦回忆。
《小团圆》让我被张爱玲圈粉。今年内的阅读计划打算再加入张爱玲的小说与散文。只是那么多作品，不知道下次翻开的会是哪本呢？
书 • 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