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山下，雲岡石窟景區遊人如織。高約13.7米的露天大佛，端坐于石臺座上，氣宇軒昂，嘴角微微上翹，含蓄內斂又威嚴霸氣。“雄偉的大佛倣佛擁有一種縱橫時空的力量，微笑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來自北京的遊客劉女士沉醉于雲岡雕刻的神韻之美。
雲岡石窟第20窟露天大佛。新華社記者 唐詩凝 攝
其實，不僅是最具代表性的第20窟露天大佛，走進雲岡石窟，你會發現很多造像都是微笑著的。
“佛陀的笑莊嚴睿智，菩薩的笑慈祥喜悅，飛天的笑秀麗歡欣，侍童的笑純潔天真……”雲岡研究院遺産監測中心主任員小中説，雲岡造像的微笑生動獨特，“拈花一笑，穿越千年，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它的魅力”。
細目低垂、清秀典雅，眉如彎月、舒緩柔和——第5窟閣樓東側第二層的角落裏，隱藏著一尊“雲岡最美佛像”，超然一笑，慈悲盡顯。“這樣一尊線條精美流暢的佛陀造像，宛如沉靜的蓮花，微笑中飽含著睿智與寬容。”雲岡研究院考古所文物修復室副主任樊莉説。
第5窟“雲岡最美佛像”。新華社記者 唐詩凝 攝
第8窟後室南壁明窗西側，則佇立著一尊露齒微笑菩薩，臉頰上還嵌著一對深深的酒窩，被網友們親切地稱為“萌菩薩”。它笑容純潔，質樸可愛，顯露出菩薩聞法後心底的愉悅。擁有塵世氣息的笑容，讓造像具備了人性化的美。樊莉告訴記者，這樣的藝術形象在中國古代佛教造像菩薩像裏實屬罕見，藝術價值極高。
第8窟露齒微笑菩薩。（雲岡研究院供圖）
來自印度的力量天神鳩摩羅天，五頭六臂，面如童子，笑逐顏開，天真爛漫讓人心生歡喜；18窟東壁的弟子像，深目高鼻，儼然異域風格，嘴角上揚，笑容可掬……雲岡微笑，不僅傳遞出一種理想化、永恒的美，也蘊含著民族交融的意涵，折射了1500多年前北魏建都平城時的開放和自信。
第18窟東壁弟子像。新華社記者 王學濤 攝
雲岡石窟被譽為一部鐫刻在石頭上的史書。氣勢磅薄，富麗堂皇，在石刻造像、服飾、建築、樂舞等諸多方面都體現出胡風漢韻的交相雜糅與中西文化的絢爛碰撞。
步入第12窟，前室頂部壁上笑意盈盈的“伎樂天”引人入勝，他們手捧各式樂器，除了中原漢式琴、箏、簫，還有龜茲細腰鼓、波斯豎箜篌等，倣佛一支整齊的樂隊，華麗多姿、翩翩起舞。觀賞間恍如穿越時空重回當年的音樂盛典。
第12窟“音樂窟”局部。新華社記者 王學濤 攝
在數千裏之外的寧波美術館，3D列印版的雲岡石窟第12窟局部正在展出。雕刻精美、意蘊宏大的造像讓人震撼，千年石窟的歲月痕跡觸手可及。這個被稱為“音樂窟”的夢幻世界，如今憑借數字化手段得以被更多人看見。
雲岡研究院數字化保護中心主任寧波介紹説，利用數字掃描和3D列印技術實現等比例精準復制，石窟變得可移動、可觸摸、更親近。“這一舉措為雲岡石窟走向世界邁出了堅實的一步，雲岡的微笑也會被越來越多人看見。”
記者：唐詩凝、王學濤
視頻：楊哲
策劃、編輯：王黎、李明輝
海報：李明輝
新華社國內部、山西分社聯合制作
